小方(姐)、小老方(弟)你们好!
我向来不惮夜以继日,来习作的,然而儿女成人礼,方太屡索家书,乃至日以继夜。
怎么开头就一股卤味呢?鲁迅风格呀!串味了,怎不来点方言,昱味,翔味呢?稍待,接着方昱翔就文声韵泽徐徐道来!
按外面的习俗小方今年成年礼了,而按潮汕的习俗小老方今年也“出花园”了(潮汕地区出花园指15虚岁办的成人礼,应就是古汉习俗的弱冠),这么巧姐弟俩的成人礼都凑一起来了;按方太吩咐,要为姐弟俩的成人礼写下励志的文章,我就将续上次写的《英歌魂与普宁精神》的基础上,再加点章节整合成家书。现就跟你俩聊聊学习、人生和咱家乡那些事!
先介绍下,咱家乡小镇洪阳,普宁豆酱、潮州(蕉)柑原产地,有“洪阳蕉柑天下重”之说,洪阳是普宁市的老县城,普宁生母是原汕头市,上世纪90年代交给后妈揭阳市。潮汕地区(潮州、汕头、揭阳)流淌着三条母亲河,就是韩、榕、练江,潮汕人民也自称三江儿女,潮汕人因处于不同流域而口音不同,性格特点也有一点小差别,英歌舞产于榕江以南潮(阳)普(宁)惠(来),这边的人讲话粗重、性格粗旷、豪迈,是产生生猛英歌舞的沃土!
论读书,咱潮阳普宁人也是认真的!记得上世纪八、九十年代普宁一中的文校和王校说过:“洪阳是整个揭阳地区出大学生占人口基数最高的地方。”那个年代在洪阳办学的普宁一中生源和教育资源等没受到县城、市的虹吸,加上我们家乡人勤奋拼搏,我们当年高考成绩都是头上的鸭子---顶呱呱!这个年代我们家乡同是。
我们鸣岗村同样也不弱,有上北大的,还有一门的3博士6硕士的!有道是“未进古城先现鸣岗”。寨中豪岗山,古树矗立,长空溢彩,落英缤纷;一泓文溪水,绕山林而过,潺潺流水直注洪阳河。鸟瞰村寨,俨然像昂头翘尾、展翅待飞的彩凤,凤鸣皋岗,这就是远近闻名的“全国文明村”普宁市洪阳镇鸣岗村。
鸣岗人有着优良的耕读传统,清朝时鸣岗的文进士方嘉发在《豪岗漫步》的诗句:“垄头共注桑麻雨,门外偏多桃李风,欣沐诚和耕见读,不闻村犬吠花中”,描绘出一幅田园风光和耕读世风的美丽图画。
还有村中方某某写了两首打油诗:“悠幽溪水舞蹁跹(Xian),烟波微茫景万千;借问仙子撒粉圈,还是河神抽大烟?”“晨雾初散溪貌开,昔时王母失玉钗(chai);全村方姓皆是贼,偷得仙物豪岗来。”
咱村还出了个画家方楚雄,还在村里建了“方氏艺术馆”,曾举办了以方楚雄、林淑然、方楚乔、方向等书画家族为代表的“方家书画展”,活动展出了方楚雄等书画家的一批精品力作。
我们有着深厚的人文基础,加上勤奋学习,基础最为夯实和重要。然后再天马行空,想像+推理,接着咱就天马行空聊一聊《汕海经·夸父逐日》:
夸父与日逐走,入日;渴,欲得饮,饮于练、榕;练、榕不足,北饮韩江。未至,道渴而死。弃其杖,化为邓林。
困扰老小方几十年的一个“阳”问题,近期老小方在众阳唯我独阴的困境,苦苦思索下,这问题也迎难而解了,《道德经》:万物负阴而抱阳。我不去拥抱那新冠阳,而抱想洪阳。
我从小就觉得洪阳这个地方与众不同,因洪阳这个地名读法和揭阳、潮阳读法不同,洪阳的阳就读"iang5”,直接与太阳保持惊人的一致,而揭阳、潮阳的阳则读"iên5"(5声,潮汕话是古汉语,保留8音),由此推断:夸父生前应就住在我们洪阳。
据老小方童年的研究,邓林很可能我们村中央那片树林了,因方氏始祖祠就位于树林边,弱弱说下可能夸父是我们族人,只是我们祖先很低调,从不告诉我们,这就是夸父禁闭现象。但我们先祖还是隐晦地表达出蛛丝马迹,我们村名当地叫“河光”,啥意思?连河水都喝光了,谁才有这么大本事?还有我们宗族的大(长)子大孙,记得不是大子二孙,他们后面迁到镇的另一处生活,那个地方就叫“仙步”村。
我这一代跟树林和始祖祠最为亲密,以前物质条件差时,祠堂后侧就是产院,我们来人世间第一口气先吸树林的空气,同时赤裸裸地向列祖列宗报到来着!赤子忠心哪!我的一、二年级就在始祖祠内上过学,后面乡贤捐赠我们村才建起新校舍,但自我记事起,我们村就有办中学。家乡人精神风貌好,富了就回家乡修桥造路建学校,鸣岗中学一期建校的负责人就是你们爷爷了!你们奶奶对以上行为总结说:这是行善积德!你们爸爸说:物质差时精神来补!物质传不了几代,只有精神才能代代相传!
话说回来,不管夸父是否是我们族人,我们觉得这个问题显得不是很重要,我们村也有这种襟怀,不然咱村怎么是国家级的文明村呢?但可以肯定潮汕版的夸父一定是咱普宁人,一个有希望的民系不能没有英雄!
而我们传承了夸父性格特点,有明确追求,勇敢、执着,有理想、有抱负、有牺牲精神、甘为人类造福,富于浪漫主义色彩。革命先驱方方、伟大的金融家庄世平就出生于普宁,庄老将全部财产交给了国家和人民,庄老跟他先祖庄子同款,是我最崇拜的。
“一翘(潮语优秀之意,或是说翘楚)洪阳方,二翘果陇庄!”其实谁是普宁的翘楚没关系的,这只是老一辈对方姓和庄姓的肯定而已,庄老就果陇村的,小方的画画及手工的启蒙老师庄敏也是这个村的。
庄子有一句话:“物物而不物于物,则胡可得而累邪!”庄老就传承了庄子物物而不物于物的精神!对你来说这些古文很难懂,但会潮汕话读这些古文就轻松了,“物”是潮汕话中万能的动词!
就连林则徐都在咱们洪阳作为他英难一生的终点,他临终时了深吸了一口洪阳的空气带着深深的遗憾走了,“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我们细敲下他的英名林则徐,潮汕话与“林侧祠”谐同,莫若他是夸父再世,隐隐约约说树林边那个祠堂,天机!天机!太兴奋了,这不能说出去,连中国银行前那两石狮也不能说,怕石狮跟别人说了。
咱洪阳有方方和林则徐纪念馆,而庄老就更加不得了了,永远活在我们普宁人心中,是我们普宁人的风骨!
而我们作为平凡的普宁人,同样勤劳、勇于探索,就一直留在太阳掉头处(北回归线)测量太阳的刹车痕!而普宁英歌就是这专业的研究团队,英歌中的人物时迁实意:时光迁移,斗转星移,而时迁手中蛇实是光纹尺;还有人物鲁智深,鲁就是齐鲁大地,山东吖!潮汕人祖先就河南和山东这块统一迁福建莆田,再迁潮汕的,看我们人高马大、五官深刻、肤白,南人北相,性格阳刚豪爽,很多传统的礼仪我们和山东人是保留得最好的,智深表示智慧老深了,你看他头上顶着改良款几何尺,挂着一串改良版的算盘,边测量边计算呢!
还有后人于邓林取木制1.2尺到2.0尺“英歌槌”,每当英歌槌敲击都会发出清脆的"夸,夸"声,而人们边敲边尖叫"父,父,父”,连起来就是夸父。英歌舞中有段节团员迈着“扫街步”,那就更神奇了,反正老爸高中时期还不懂,等到学了高等数学的微积分,才知道其极深奥,那步伐是微积分的求导过程,所以以后你看到“扫街步”你就将它正名为“微积分步”。
随便提下,汉藏缅同源,就连我们汉族“胞波”缅甸也可能跟夸父有点关系,他们故国都就是仰光,为何叫仰光?留给小老方研究。
还有西藏,你看他们居然在珠穆朗玛峰下面有个日喀则市,日喀则潮汕话谐同日客测,潮汕话太阳就是日,客就是主客的客,有被动之意,即太阳被测量了。还有,还有,西藏有个普兰县,不知和我们普宁市花铁山兰是否有关系,这些就留给小老方你自己去研究了,记得学好地理知识噢!
咱方老小将眼光投放到全球,如美洲的原住民印第安人,印第安人下面又有个雅玛人,我们潮汕话安就是丈夫,雅就是美丽,玛就是祖母。据《方史》记载:隆隆个鼓(潮音,Longlongago),在美洲有一美丽又善良的女人以从殷朝来的丈夫为荣,就提议将他们族群叫殷地安。本处与流行歌《小芳》无关。
而按照祖先的惯例,长子长孙先迁到别的地方,后面有一伙人迁到南美洲,他们崇敬那美丽善良的祖母,就给他们部落起个叫玛雅,你要知潮汕话是古汉话(河洛话),很多词跟现代语是前后倒置,台风我们叫风台,拖鞋即鞋拖,座椅即椅座,客人即人客,健康即康健,小老方,你猜下我们短裤和手机叫什么?包你说错,当,当,当,当...当,当,当,当,我们叫裤浅和手机;同理,玛雅和雅玛也就那么一回事!无伤大雅!下图为玛雅人相关图片。
玛雅人在天文、数学达到极高成就。通过长期观测天象,已掌握日这个好周期和日、月、金星等运行规律,在前古典期之末已创制出太阳历和圣年历两种历法,其精确度超过同时代希腊、罗马历法。玛雅历法测算的地球年为.天,现代测算为.天,误差仅0.天,就是说年误差仅一天。测算的金星年为天,与现代测算50年内误差仅为7秒。
黑格尔说过:“一个民族有一群仰望星空的人,他们才有希望。”但天文学是要以数学为基础的,没数学基础,仰光变光仰!你可以形象的想像下,当你数学学有所成,手里拿着《高等数学》、《拓扑学》象祖冲之、陈景润一样意气风发抬头看太阳,别人问:看什么看?你可以理直气壮地说:“我在仰光!”当你没学好数学,人高马大地去工地搬砖,你汗流浃背的,累得有气无力,艰难地抬头看这烈日下的苦日子何时是个头,监工责问你:看什么看?你只能观颜察色,然后唯唯诺诺说:“我在光仰(观颜)。”
我们普宁人是伟大的,然天有不测风云,可能是上天想让伟大的人们造就更伟大的事业为人类作出贡献吧!上世纪40年代初潮汕发生大饥荒,有部分普宁人逃荒到了美国,美国人盖尔曼从我们某位普宁人的学到夸父禁闭和夸父团队对微观粒子的研究成果,提出了不可测量的夸克,提出夸克禁闭学说,我们是使出了洪(阳饥)荒之力做出贡献!小老方同学,这么高深的物理学,等你高中和大学再学习。
可见,我们普宁人对天文学、物理学做出了跨时代的贡献!而小老方同学,要记住一句,学好数理化胜过一位好爸爸,也只有学好各类知识,才能知道你的家乡、家乡人原来可如此优秀的!我们民系的向上性、拟神性,崇拜祖先,将有能力而又为人民作贡献的人封神!我们不要看那些将人拟动物化的书,如勤劳的人喻蜜蜂、有斗志的人喻狼,研究什么狼性来类比人,这类书不要看,贬低人性!读书能改变命运,我们要读书,读好书,读书人自有读书人的气质,读书人的气质最棒!
小方、小老方同学,当有人问你是哪里人?你一定会骄傲地说:“吾啊是普宁人!”当人问普宁人是怎么一群人,你必然会说:“这个我要郑重其事地提升到精神范畴跟你讲,我们普宁人是一群有普宁精神的人,我们勤奋、拼搏、有理想、有抱负、有奉献精神!普宁精神是夸父精神和庄子思想精神的融合精神高地!”
讲了一大通精神和思想的话题,天马也累了,物杯工夫茶食!现要脚踏实地开始点对点讲下姐弟俩的学习专题了。
因材施教是我家的方针,在我们心目中,小方是天马(天鸡),小老方是地牛,象小方自幼就知天命,上幼儿园就跟庄敏老师学画画,画画一直没隔断!离天道近点,思维也天马行空,富于创造性,美术是你的发展方向,名中有扬,挥发、发扬;
小方同学跟我的性格近,是一个自信,三观正,有冒险精神,对自己狠得了的人,也是一个活在当下,机智幽默、心态很好的顽强苗苗。我向来都不担心你,即使初二、初三成绩不好,但我参加家长会都是信心满满的,深信小方同学一定会翻身,结果短短的三个月就翻身了。
小方同学物物而不物于物精神,轻名利,不太在乎别人的评价,我思考我活着,活得自在!用佛家的说法:何期自性,本自具足!老小方这48年最后悔的事就是:我真蠢,当年我为什么不清心自在地活着!
天马不能囿于厩,时代在召唤,有创造性的人出现正当时!我希望你在创造性的星空启航,以后也不要从事那些按步就班的工作,做那类工作按你的性格,会生病的!三个月后的高考我同样也是对你深信不疑,扬扬高考一定行,我们预祝你考上心仪的大学和专业!
小老方自我意识特别强烈,逻辑性强,语言和思路严密,做事踏实,稳重;小方的思维象海胆外形一样发散性的,而小老方象丝瓜瓤一样密密织织,但自以为是,固步自封,如果一朝自我突破那“定桩思维”,一定大放光彩,现别为成绩特别是数学成绩差而自卑,数学是要逻辑性强的人才学得好的,虽小老方少了小方的空灵,是个做事脚踏实地的人,而且认定要去做的事就会一股牛劲,而且往往一朝开窍,说改变就改变那股坚韧劲。地牛是要负重、传承的!千万别学小方的,学她你就变天牛了,到处飞,祸害树木!
我们全家都在耐心地等你开窍,现是“千岩万转路不定,迷花倚石忽已暝。熊咆龙吟殷岩泉,栗深林兮惊层巅。云青青兮欲雨,水澹澹兮生烟。”时刻,我们耐心等待着“列缺霹雳,丘峦崩摧。洞天石扉,訇然中开。青冥浩荡不见底,日月照耀金银台。霓为衣兮风为马,云之君兮纷纷而来下。虎鼓瑟兮鸾回车,仙之人兮列如麻。”开启智慧之神将要到来!
老小方不求神拜佛,求神拜佛不如求自已,多多反省、检讨自己,《论语·学而》:吾日三省吾身!只有思维的突破,才会有成绩的突破,各类测试、考试是来检讨你学习情况的,端正学习态度,勤奋拼博才会提升自我,如你没有开启心智,没有经历各种困难险阻来提升你的心智和提高你的能量级别,即使偶有好成绩,一朝下跌,你可能也就接受不了。
我不拜佛但并不阻止小老方拜佛,拜佛不是迷信,佛是觉者,诚心拜佛,但佛无相,你最多只能见到菩萨而已,就拜专司智慧的文殊菩萨好了,其实我们潮汕地区的用“礼佛”代替“拜佛”非常合适,佛是不能求的,如果你真的求佛,那就错了,佛不会回应你的!佛只能礼,向佛借鉴,借外界的智慧让你明心见性。
首先“佛”一边是人,一边“弓”代表弯弯扭扭的思想、花花肠子之类的,那穿过去的“丿丨”代表在整理思想改变不良习性。这就很形象了,一个人站着低着头在自我反省!讲太多大道理了,讲个笑话放松下:小老方出门要靠右边走,因为我们是菩萨保佑!保右!
小老方也可看少年版的《易经》、《老子的心事》之类开启智慧之书,能读些庄子的文章就更好了,庄子那四维的思维,绮丽文风,看了绝对窍门洞开。庄子《齐物论》:“方生方死,方死方生,方可方不可,方不可方可。”不管读什么书要理解,弄懂内容,而不是死记硬背,象庄子这句话,不理解的话,好象觉庄子在骂我们方姓,跟我们方姓过不去一样,一下子死,一下子不可,小老方同学,等你掌握更多语文知识再去读庄子的。
我是农家子弟,从小都要帮干农活的,我体力差,干不了重活,但割鱼草、拔草、施肥、打理潮州柑、养鸭、喂猪之类的就不在话下,潮汕地区人多地少,潮汕农民种田如绣花,干不完的农活。但一旦有时间我拼命学习,我们那个年代人虽物质较匮乏但心理坚强得很。
那个年代的潮汕地区父母能养活你就真不容易了,父母就是子女的活菩萨!对父母也不能求,要礼父母,不要求父母给你物质方面的,要礼父母,学习和传承精神方面的,所以中原汉文化、祠堂文化到这年代还能在潮汕地区传承下来,实在是很好的事!我们是中国人,我们是炎黄子孙,我们是要有传承的,这传承范畴大到大汉族家教,小到小家家教。
我们是无神论者,我们的神是先人、圣贤,我们求神礼佛,是以神佛为镜,来照亮你自已内心,认识自己!我们中国人讲一阴一阳谓之道,神佛是阳,但阳中包含有阴,也就说神佛实际包含有魔鬼,如果你是秉着正觉、正念去近神佛,那你就会得到正向启示,你得到的东西会正向帮你更上一层楼,过上有意义的人生;如果你是心怀鬼胎、偷懒耍滑去近神佛,那这神佛就是魔鬼了,它们会反过来折磨你,你得到又怕失去的东西让你痛苦、心里不安,心里不安就会变得多疑,向外贪婪索取,以为获得外物可以减少你的痛苦不安,然索取得到之物又反复加剧痛苦不安。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
老小方为什么要你制定个目标,早上起来要正念、正觉对目标宣誓,那目标就是神佛,你诚心并付出努力了就能逐步实现;如果你是装模作样的,目标也是对你装模作样。(小)事在人为!学习这是个人小事,要靠你努力,加油!小老方!
我们小老方是个能静得下来的人,能不吃不喝几个小时专注做你的事,小时候大夏天花三个多小时摘掉木姜子上面的梗,花一整天将一千六百个零件拼成一部车。超赞,任重而道远,须有你这么有毅力的人才配得起!
/2/26作于惠州
附老小方1.0学习版《我的高三病并快乐着》
小时候,我常发呆,想法也天马行空,但关键时候,振奋若发狂。从没上过学前班,小学一年级刚开始连字都不会写,小学一到三年级成绩差得一塌糊涂,但四年级却一跃成班里尖子生,五年级保持这一成绩考入普宁一中;初一,初二,我们(2)班60人左右,我总是排在50名外。
初三,一开始即进入班里24名,既而16名,14名,但我进步得很吃力,因初中很多知识要背,机械记忆力是我一大软肋,背课本是我最怕的,记得小学一年级因背不出课文,而挨了张老师的无数次用尺子打手心,还有一次拼音字母报,报p,我写q,老师说错,我又改d,老师说错,我再改b,老师火冒三丈从讲台冲下来拽头发猛摇我脑袋,她口里直骂:“你个头脑做年照柴!”因此,我逃足足两个月的课,从此也畏惧了天底下的老师。我从来都没法一字不漏记下一段课文,我只能记个大概,或理解或转化为图片或声音而记住。
升中考,数学也考个全市最高,但英语只25分,考入一中高中部。高一,二成绩不怎样,特别要记的政冶、历史等文科极差,常常30来分。理科,在考试中,我也会发愁,因我很难准确记住公式。但我向来都很自信,因我的自信来自我有很强的自学能力、理解能力,理科课我可不用听,我经常超过正在学的内容,提前完成练习册,平时什么难题到我手迎刃而解,方法新颖,特别有机化学,数学的排列,古文考试中我经常拿满分,我记得从小学到中学,填关联词,我从没出过错。
小时候确有很多乐趣来自于学习,但多是浮光掠影。然93年,是我一生刻骨铭心的一年。高二会考完后,因应对会考那几门文科很辛苦,很放松,我开开心心玩了三周。
暑假时期,我约了另一位赤岗镇的同学,计划一起骑单车去揭阳新华书店买书,他以前去过揭阳。结果,同学放了我鸽子,我等到9点钟仍没见到他的影子,那年代家里很少有电话之类的,没法联络上他,于是,我一个人去了。
说实在的,我对揭阳不熟,市区更是没去过,我几乎没出过远门,这十多年来几乎全在洪阳度过,这次单独一人走这么远,应可算得小冒险了。一路还好,较阴凉,也不知骑了多久,到马牙,向拉客的三轮车夫打听:新华书店如何去?结果,三轮车夫们都说不知道,我第一次觉得揭阳的人很市侩,我瞎转了1小时,问了几人,找不到新华书店。转回马牙,有一位刚才说他不知如何去新华书店的三轮车夫还在那里,我说要他带我去新华书店,他要了5元,我给他,很快他将我带到新华书店。我买了几本当时认为是有用的书,实际上,并没什么大作用,因给转得有点晕了,我没特别去记住路,本来我这人很难迷路的。
买完书,随便骑单车就走了,心中还有点不愉快,觉得揭阳人很市侩,一点没我们洪阳人好。大约骑了半小时出了揭阳市区,在一小店吃了一碗2元钱的面,觉得很不错,面里还放有海鲜的,吃完后,老板没空,我将2元钱压在碗下就走了。一路上感觉不对劲,路怎么变得这么陌生?但仍继续前行,这时天下起雨来了,我没带雨具,但我继续骑了约10公里路程,见前面路正在施工,我知走错路了,结果,走了神,我连人带车倒下了,书散落到黄泥浆里,其中,那本带有黄泥浆的字典至今仍留在洪阳老家。
我问了一位路过的阿姨,阿姨也不知普宁应如何走,算了,我还是往回走吧,当我到新华书店附近,又碰到那三轮车夫,我说我迷路了,那家伙觉得有利可图了,欣然带我回马牙,当他向我索要带路费时,我将口袋翻了出来,我说:“我身上只有一块七毛钱,我只是个学生,你就好心,让我在路上买点水喝吧。我到洪阳还有21公里!”那车夫也就放我走了,我也觉得不幸中之万幸。那个年代,我脑里只有所谓的“真善美”,很纯洁,对这帮市侩感到很恶心!
回来的路上,天很晴朗,到了广太镇,我衣服基本干了!那时,我身体很弱小,1.6米,不到45公斤,一路很辛苦,回到家已是下午的4点半了。
这段经历却有一点,让我发现我自己:很执着,认准一件事,我就会不怕艰难险阻、全神贯注去达到目的。
学校组织暑假补课了,一中补课是很正常的,更不要说马上高三了,那个年代,大多数人学习都很刻苦,老师都很负责,很多老师争着给我们补课,甚至,下午最后一节课给连着上了半小时以上,这连上可是没给老师报酬的。
象我这逍遥派也开始厉兵秣马,准备豪干一番,我从表哥沈惠春那里要了很多数理化的习册,一次偶尔的机会,我发现林银坤有一本书是《应对高考72招》,一看就着迷了,向林银坤借了这本书,我说两天后还给他,他说四五天还也没所谓,我一直都很守信,回家都看到零晨2:00,二天后准时还书。
这时,我开始策划学生生涯最大的一次“冲锋”,我要考上大学,我要考上名牌大学,我要考上中国科技大学生物系,因我从小都对动、植物特别感兴趣,但我对这一目标一直都守口如瓶,因我平时成绩很差,说出来绝对给人笑话。
暑假,一中组织搬校,我们搬到新校区,那可是大热天,搬迁的队伍浩浩荡荡从德安里向新校区出发,我们高三(1)班在五楼第一室,大家很兴奋,宽敞明亮,宽敞明亮!窗外铁山入帘来,流经一中内的小河远处有一处象一面镜子,闪闪发光,心情超爽!我与贵旭、炎雄凑在一起,本来极内向、沉默寡言的我,与他俩聊了起来,直到灿辉老师示意大家静下来,我们才停。这时的我,更是雄心勃勃,准备干一番惊天地泣鬼神的学业,成为一中史无前例的进步标兵。李贺诗:少年壮志当拿云。我道:白云绕腰际,低头顶蓝天。
回家后,着手准备,首先,先估算一下,自己在高二(1)班,都排在班里40名外,全级加上补习班的人,我估算一下,理科4个班加上1个理科补习班,应该有人排在我前面,我列出了计划:
第一步,即第一次摸底考(开学两个月左右),我要超过40人到全级80名内;第一学期期中考,我要进入全级40名内,第一学期期未考我要进入全级25名内,第二学期期中我要进入全级15名内,高考考不上中科大,再读一年,但要保证首年能进入全级前十,我将目标写出来了,一份贴在书桌最醒目的地方!为了增加紧迫感,每天都填写离高考只剩天数。
高三,开学了!为了减少被打扰,我搬到少人居住的老屋子住,同时买了两个电子表,时间调到一致,我的“看表日子”就此开始了,我要求妈妈,每天早上定时给我准备粥,让它先冷下来,我回到家即可立即用餐,用餐时间控制在4分钟内,然后骑单车穿过田野,从一中的南边绕到大门,时间控制在12-13分钟,如路上有耽搁,会从后面的时间作补偿,当时新一中还在建设中,放单车的地方有几堆沙堆,如发现超过12分钟,车也不停了,冲到沙堆一推,拿起课本就跑。
中午就在学校吃饭,不浪费时间,吃完饭就回教室复习,实在困了就打下盹。下课就从一中前门到洪阳大道,走公路转到老屋子,时间控制在14分钟。到老屋子即时进行复习,复习的课目都是由自己严格编排的,文理科交错进行,时间都准确到分钟,连大便的时间都是严格控制的,有时还带书边看;18:45回到家吃饭,吃饭、洗澡时间控制在25分钟内。19:15开始新一轮复习,一直到22:45,中途困了,捏下自己的大腿内侧,用冷水洗下脸,或是小憩5分钟,到榕树下看星空。念念曹操的诗,历史人物,李白与曹操,我更喜欢曹操点,雄才大略,胸怀比刘备那小子大多了。22:45准时睡觉,那时,我睡眠质量特好,一躺下即时入睡,中途再也没醒过来,一直到早上6:45准时起床,洗刷一下5分钟,6:50准时早读,我俨然成了一个严格守时的机器人,精确按照程序运作。
那段时间,我变成了真正的“独行侠”,在校不与同学多沟通,在家也没时间与父母、姐妹闲聊,不与朋友接触,怕浪费一分一秒。除了洗完澡后梳下头发,平时头发也不梳。印象最深的是,同学们搞抗议镇政府向学生征取建校费运动中,我居然不听不闻,最后,给炎雄逼得没办法,成为最后一个在联名状签名的人,思虑片刻,将名签在最中央,中间派,不出头,不拖尾。至于后面发展到罢课,围校长办公室,我一概不参加。
从小,我爱幻想,经常静坐发呆,不喜运动,体质很差,记得中学米长跑,都是落在最后,并且跑了一圈就跑不下去了。这么差的体质,经过两个月的高强度的脑力活动,超高强度的精神压力,终于出现小问题了,开始感冒了,变得更虚弱。
记得一次,放学,我踩单车经过南村与鸣岗接壤的公路,发现路边有一只鹰,一边的翅膀受伤了,那只鹰展开翅膀足超出一米,我停了下来抓起那只鹰,看了看一中那栋教学楼,我萌发了退学的念头,我觉得我就象这只受伤的鹰,我要先回去养好身体,明年再拼搏,那只鹰也给我带回去了,我想养好它的伤,但第二天那只鹰死了,而我退学的念头也打消了。
接着,激动人心的时刻到来了,好象是开学的第5周,一中进行了第一次摸底考,公布成绩和全校排名次时,我居然位于全级第14名,那些没有历史积累的科目,如生物更不得了,基本在班里都是最高分,只有政冶较弱,主要是要记的东西多,论述题得分少,而选择题也没几人能敌我,英语只考个可怜的28分。我本来计划到第二学期期中才达到的目标,居然在短短两个月就达到了。欣喜若狂!要知当年普宁一中的实力,洪阳这个文化底蕴深厚的地方,造就一中人才辈出。韦主任表扬我的同时也提出了担忧,我最记得他说的:全级十五名内,居然有人英语考了28分,千万不要做“独脚狮”和“四点金”(潮汕民居风格),广东的综合分,是扶旺无扶衰的!
我也意识到偏科的严重性,英语是要靠积累的,而我英语几乎没基础,靠这两个月的学习是远远不够的,我应将更多时间投入英语学习中来。而且,这次绝对不会比我从人开外一下子进入14名的难度小。于是,我投入了近一半的精力学习英语,看历年试卷及全中学时期的课本及课外读物。英语的成绩提高是较缓慢的,三个月过去了,考了个52分,期未考终于及格了,61分,第二学期,英语一路提升,先是79分,后是85分,最后一次拿了个90多分。狂喜!
但长时间的疯狂,身体越来越差,第一学期期中考后,因精神压力过大,加上大量喝水,有一天早上,起不了床了,视力模糊,看医生,医生说是肾虚,虽医好了肾虚,但自此后,我就散光目。第二学期,我出现胸闷气短,心跳奇快,一次找医生测了一下,居然是多次/分钟,心脏有杂音,医生劝我不要太用功了,注意休息。但我根本没听进去,我失去了理智,因我刚杀入全级第9名,我想我原计划两年才实现的目标,在一年内就实现,此时此刻,我大脑里浮现着我考上理想大学的美好情景。
随着高考的来临,我身体越来越差,我晚发育,高一第二学期才发育,高三,身子仍在长高,但长时间的疯狂,我在长高的同时,体重在下降,我只有43公斤,而新陈代谢加剧,头部严重脱皮现象。高三就象一场战争,战争过后严重的焦虑症伴随了我十多年。
报考志愿时,我身体极度虚弱了,也知没法再这样复读一年了,灿辉老师跟我评估了一下,按现成绩,报考第一批本科中山大学是不成问题的,而且要我重点考虑一本,我看中大也有生物系,我就报了微生物。二本就随便填了个广工,专业就更是随便填了,满有信心不会落入广工的。
遗憾的句号!94年高考破天荒出现了应用文《尝试》,我就这样给“尝试”完了,要我写议论文,那是小菜一碟,但应用文我在初中时没认真学过,没办法写成议论文,加上因第一次去人地生疏的流沙,我没休息好。语文是我从小再不认真学习,都能保持好成绩的科目,高考只考了,我的综合分只有分。进了广工,才知很多同班同学的单科成绩普遍只是接近分,而我除了语文外,却全部超过分,生物更是分。
我不喜欢我就读的大学及专业,在外面也不提读什么大学。但我对普宁一中特别有感情,每次回老家,总喜欢去看看。至今,仍喜欢站在寒风中听孟庭韦《冬季到台北来看雨》和罗大佑《东方之珠》,那优美的歌声一下子将我拉回到93年的冬季,那时课间操时间就反复播放这几首歌曲,充满激情和斗志。
每个人都有他最快乐最开心的时刻,我上了大学,走出社会后,虽也有很多开心、快乐的事儿,但,绝对找不回少年时、很纯真为一个明确目标而奋斗的乐趣。料这一生也再没有这种大乐了,或有,也不在我这个凡人世界里了,或在佛学所提的“西方极乐世界”里。
年元月29-30日作于惠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