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城市可以由小城市一步步发展成为大城市、特大城市和超大城市,比如深圳市就是由小渔村发展成为了超大城市。但是我国的建制市的县级市、地级市、副省级市和直辖市却很难实现层级的跨越,偶尔会有一些县级市能够升格为地级市,个别地级市提升为了副省级市(计划单列市),极少数的副省级市能够成为中央直辖市。尽管我国的建制市跨级别提升很难,但仍旧有个例存在。因此,城镇规划君何方洪今天就来研究我国具备跨级别提升的建制市情况,以便为这些建制市的未来发展给予一些方向性的指引。
一、我国建制市升级情况统计
我国的“城市”和“建制市”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概念,城市是空间实体城市,而建制市则是行政区划类型,但是往往会被人们混淆在一起。我国城市等级分为小城市、中等城市、大城市、特大城市和超大城市,小城市发展壮大了可以发展成中等城市,中等城市变大后就是大城市,所以城市是一种不断增长的状态。而行政区划的建制市则不同,建制市分为直辖市、副省级市(含国家计划单列市)、地级市(省辖市)、县级市,直辖市是建制市中的最高等级,县级市是最低等级。然而县级市想要升地级市、地级市升副省级市、副省级市升直辖市都是十分困难的,据城镇规划君何方洪了解,我国历史上能够实现跨层级升级的建制市其实并不多,一般都是个例,主要有以下建制市实现了行政区划升级。
(一)县级市升格地级市(省辖市)情况
县级市升格为地级市是允许的,但是从新中国成立以来,我国由县级市升格为地级市的情况并不多见。经城镇规划君何方洪统计,完全由县级市整体升格为地级市的情况只有9例,分别是甘肃省嘉峪关市、广东省深圳市、珠海市、东莞市、中山市、新疆克拉玛依市、海南省海口市、儋州市、三亚市。
年9月10日国务院、中央军委批准,嘉峪关地区总指挥部与嘉峪关市、三九公司合并,成立省辖政企合一的地级嘉峪关市。年11月,中共广东省委决定将深圳市改为地区一级的省辖市,于是宝安县正式整县升格为了地级市。年11月,经国家批准同意将县级珠海市定为省辖市,珠海市成为地级市。年2月16日,自治区批准克拉玛依市由县级市升格为设区的地级市。
年5月31日经国务院批准,海口市正式升格为广东省辖地级市。年9月26日,国务院批准三亚市升格为地级市。12月30日,三亚地级市正式成立,挂牌办公。年1月7日,经国务院批准,中山市由县级市升格为地级市。年1月7日,国务院批复广东省人民政府同意将东莞市由县级市升格为地级市;年2月19日,经国务院(国函〔〕41号)批准,撤销县级儋州市,设立地级儋州市,以原县级儋州市的行政区域为地级儋州市的行政区域。
除此之外,有些地级市虽然看起来是由县级市升级而来,但是却并不是由整个县级市升格的,而是附带了其他的县一并升格为地级市的。比如年7月,江西省县级鹰潭市升格为地级鹰潭市,县级鹰潭市变成了月湖区,地级鹰潭市附带了贵溪县、余江县一并升格。年1月10日,内蒙古自治区乌达市和海勃湾市正式合并成立地级乌海市,为内蒙古自治区直辖市,所以地级市乌海市是由两个县级市合并而成的。年,湖北省撤销鄂城市、鄂城县,将黄冈县黄州镇并入,合并成立省辖鄂州市。因此,湖北省地级鄂州市也不是由单一的县级市升格为地级市的。而海南省地级三沙市虽然不是由几个县市合并而成,但是却由西沙群岛、南沙群岛、中沙群岛办事处这三个县级的办事处组建而成,在三沙地级市成立之前并没有县级三沙市。
(二)地级市升格副省级市的情况
年2月25日,我国的副省级市行政级别才开始正式施行,其前身为计划单列市,受省级行政区管辖。而根据年2月25日中央机构编制委员会文件(中编〔〕1号),原14个计划单列市(重庆、广州、武汉、哈尔滨、沈阳、成都、南京、西安、长春、大连、青岛、深圳、厦门、宁波)和济南、杭州共16个市的政府机关行政级别定为副省级。年5月,经中央机构编制委员会第6次会议通过,并经中共中央、国务院同意,决定将原来的14个计划单列市和济南、杭州2市正式确定为副省级市,同时取消部分城市的计划单列体制。
然后到了年,中央机构编制委员会印发《关于副省级市若干问题的意见》的通知(中编发〔〕5号),明确将上面所说的重庆、广州、武汉、哈尔滨、沈阳、成都、南京、西安、长春、济南、杭州、大连、青岛、深圳、厦门、宁波等16个市明确为了“副省级市”。年副省级的重庆市升格为中央直辖市后,全国的副省级市最终保持在了15个,其中10个省会副省级市、5个副省级国家计划单列市。
因此,在年之前,这些建制市虽然是国家计划单列市,但都并不是国家明确的副省级市,可以说就是地级市,这些城市都算是由地级市升格为副省级市的。尽管重庆市、广州市、沈阳市、长春市、哈尔滨市、西安市、武汉市曾经都是中央直辖市,在年被撤销了直辖市省份,降格为了省辖市,但也算是由地级市升格为副省级市的情况(重庆市已经升为直辖市)。
(三)副省级市升格为直辖市的情况
关于中央直辖市的问题,其实民国时期的特别市和院辖市都可以算作是直辖市。我党批准设立的第一个直辖市其实并不是北京市,也不是上海市,而是河北省石家庄市和山西省阳泉市。因为在新中国成立前的年7月28日,华北联合行政委员会(中央人民政府前身)决定石家庄市、阳泉市设为直辖市。
到了新中国成立的时候,国家决定一次性成立12个直辖市(北京市、天津市、上海市、南京市、西安市、重庆市、广州市、武汉(汉口)市、沈阳市、鞍山市、抚顺市、本溪市),年11月旅大行署区设为旅大市(直辖市),由东北大行政区代管。年11月15日,南京直辖市与江苏省合并,设立为省会。年7月,哈尔滨设为直辖市。年9月,长春设为直辖市。但是在年6月国家将重庆市、广州市、沈阳市、长春市、哈尔滨市、西安市、武汉市、旅大市、鞍山市、抚顺市、本溪市等11个直辖市皆降格为了省辖市。
年2月,天津直辖市降格为河北省辖市,并设立为了河北省的省会。年1月,天津市又从河北省分离出来恢复了直辖市。年6月,国家批准将四川省的重庆市、万县市、涪陵市和黔江地区合并组建为重庆直辖市,而重庆市是我国第一个国家计划单列市。因此,我国真正意义上由副省级市升格为中央直辖市的城市就只有重庆市。
二、未来我国具备升格条件的建制市分析
按照新中国成立74年来的行政区划调整规律来看,尽管我国县级市升格地级市、地级市升格副省级市、副省级市升格中央直辖市的例子并不多,但是却从来没有停止过。因为建制市升级问题并不是一成不变的,而是与时俱进的。当一座城市的规模越来越大,城市经济总量越来越高,自然就会被赋予更高的战略使命,原来的城市行政级别自然就不适应城市的发展需要,“大人穿小衣”肯定会束缚城市的有机生长,这不符合城市发展规律。所以就需要相应地提升建制市的级别。那么我国各层级的建制市有哪些在未来会获得提前区划层级的机会呢?
(一)具备提升为地级市的县级市
目前来说,一座县级市要想升格为地级市,那必须要满足以下条件:第一是必须是区域性中心城市,对周边县市具有一定的辐射带动能力;第二是相对于周边的县市区,其城市规模和经济实力是独一档的存在;第三是必须要跟现有的地级市中心城区有一定的空间距离,因为距离现有地级市主城区太近,就没有了辐射带动的空间了,形成了相互恶性竞争的关系;第四是不能是民族自治州的州府县级市,因为自治州府虽然是县级市,但其本来就是地级行政区自治州的中心城市,根本不可能再把自治州府设成地级市。
因此,从上述四个成为地级市的条件来看,我国目前具备升格为地级市条件的县级市有内蒙古自治区满洲里市、江西省瑞金市、甘肃省敦煌市、四川省阆中市、青海省格尔木市、新疆库车市、新疆兵团石河子市、湖南省武冈市、耒阳市、湖北省天仙潜(天门市、仙桃市和潜江市合并地级市)、新疆奎独乌(奎屯市、乌苏市和独山子区)、河南省济源市(济源市是河南省直辖县级市,目前并不是地级市),另外像新疆兵团第一师阿拉尔市、第三师图木舒克市、陕西省韩城市、吉林省珲春市、海南省琼海市等都具备一定的条件。而经济实力超强的昆山市、江阴市、张家港市、义乌市、晋江市、普宁市等虽然城市规模很大,经济总量极高,但是由于紧邻地级市,已经没有了成为地级市的区域空间,因此这些县级市都根本不具备升格地级市的条件。
(二)具备升格为副省级市的地级市
我国目前的地级市想要升格为副省级市,其难度无异于痴人说梦。因为我国自从年中央机构编制委员会印发《关于副省级市若干问题的意见》的通知(中编发〔〕5号)后,就再也没有建制市能够升格为副省级市,因为国家基本就不会批准新增副省级市。无论专家学者研究建议,还是政府官员在一直呼吁,但国家从来没有“松过口”。
尽管我们知道未来国家很大概率都不会再新增副省级市,但是城镇规划君何方洪认为有些城市早晚会升格副省级市,因为我国副省级市和省级行政区从年重庆直辖后,已经有26年没有变动过了。然而我国区域经济和城市规模在这26年里发生了重大变化,曾经15个副省级市领跑全国城市发展的格局已经时过境迁了。比如在计划经济时代引领我国重工业发展的东北沈阳市、大连市、长春市和哈尔滨市已经严重滞后于东南沿海城市和中东部一些强省会城市,这些东北的副省级市,早就被郑州市、长沙市、福州市、合肥市、苏州市甩在了身后。因此,城镇规划君何方洪认为,我国的副省级市已经到了应该调整的时候。
目前来看,东北三省四个副省级市的名额过多,长春市和哈尔滨市已经不具备作为副省级市的条件,这两个副省级市的名额应该让一个给郑州市,另一个名额可以在长沙市、福州市、苏州市和合肥市、乌鲁木齐市中去选择,或者让这些城市去竞争。为什么城镇规划君何方洪说必须要把郑州市提升为副省级市呢?因为国家已经确定将郑州市作为九个国家中心城市之一进行重点建设,而另外八个国家中心城市全部都是副省级以上城市(4个直辖市和4个副省级市),只有郑州市不是副省级市。这显然是不合理的,也不符合郑州市在国家战略中的地位。所以城镇规划君何方洪认为郑州市未来必成副省级城市。
(三)具备升格直辖市的副省级市
与副省级市一样,中央直辖市在未来也根本没有新增的可能性。尽管中科院的专家在研究报告中提到了关于将深圳市、青岛市和大连市及喀什升格直辖市的建议,但是要升格直辖市,意味着就要增加行政编制和一大批官员职位,这跟我国的行政改革精神是不相符的。
尽管如此,城镇规划君何方洪认为,我国仍旧有一个城市已经初步具备升格直辖市的条件。这个城市就是深圳市,深圳市已具备成为直辖市的一切条件,因为深圳市的GDP和财政收入均超过了现有的两大直辖市天津市和重庆市,为国家贡献的财政收入足以让深圳市直辖。如果将深圳市设为中央直辖市,必然要考虑将深圳市周边的东莞市、惠州市和汕尾市并入深圳直辖市,并以香港、深圳为核心建立大珠三角的超级国际大都会,成为世界级的大都市。